[Fate/Grand Order]深海テレパシー（3）[咕哒阿维]
写在前面的：
1. CP：咕哒男x阿维斯布隆
2. 2部1章【永久冻土帝国 兽国的皇女】剧情大量剧透注意。
4. 因为这次断的地方比较缺德，所以提前剧透一下好了：
不要瞎想了！下一章也不是肉！
4.
大雪。
不，若是把眼前的景象形容作大雪，甚至暴雪，都未免太过小家子气，太过轻浮，太过没有危机感了。即便是泛人类史上那些经验最丰富的猎人，又或是森林的住客，若是在冬夜目睹这样的景象，也会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吧。想到只有自己有幸目睹这一场景，青年竟莫名地有些遗憾。
“……像是有个看不见的搅拌机……正在捣碎这些雪一样……” 他喃喃道。
“搅拌机？那是什么？泛人类史里特有的魔兽吗？” 身旁的狼人好奇的问道。
“不……哈哈哈，算是，类似的东西吧。”
“搅拌机是一种能分解物质的机器，分解前后的质量虽然相同，但构成物质的分子会变得更小，顺便一提，我的魔偶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”
“欸！？ 真的吗！？”
魔偶使点点头，继续用手指上的魔术外装切割怀中的岩石。据说，可以用作魔偶核心的结晶就藏在里面。即便已经进入午夜了，阿维斯布隆的手还未曾停下来过。筛选和加工魔偶素材令他这几天都忙的不可开交，像这样自己半路插话进来，可能还是第一次。
“好了！！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，大家早点睡，争取在明天天黑之前开通隧道！” 叛逆军领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他正在通知正在劳作的狼人们收工。闻声，藤丸身边的狼人也站起身，向他们走去。
这个狼人经常来这儿偷懒，到了集合时间又会像这样回去报道。不过藤丸自认没有立场对他们指手画脚，于是也从未开口说过什么。
……啊啊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吗。青年远远眺望着洞外的暴风雪，突然觉得更遗憾了。
或许是因为矿洞本身的特质，他与迦勒底的通讯时断时续。第一天围攻魔猪时还没有问题，但随着隧道越挖越深，通讯质量也变得越来越差，到今天接近天黑时，已经完全接收不到图像和语音了。
不过，因为自己身边有阿维斯布隆在，所以说实话，藤丸立香并不是特别担心。
不……在他内心深处，有一部分甚至在感谢这个意外也说不定。
“啊，Master，你也要休息了吗” 可能是盯着对方开小差的时间过长了，阿维斯布隆突兀地停下了手上的活，转身问道。
“啊……嗯，阿维斯布隆不累吗？”
“毕竟Master就坐在身边传递魔力，怎么会……啊。”
“啊？” 藤丸下意识重复道。
“不，对不起，是我没有察觉到。请休息吧，明天是最后一天了，只要赶在隧道打通之前尽可能多收集些素材就行了。在Master休息的时候，我会保持灵体化，这样起码能减少一些魔力的消……” 话音未落，阿维斯布隆的身体有一半已经完全透明了。
“不不不等等，等等！” 藤丸连忙拉住对方消失了大半的手，“我没让你灵体化，阿维斯布隆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
可能是最后那声喊得有些急了，自己的挽留听上去更像是斥责，也或许是这个原因，恢复实体后应声的阿维斯布隆，语气竟像极了犯错的小孩。这让藤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不是说过了吗，随便灵体化会让狼人们产生疑惑的，你只要像大家一样躺着睡觉就可以了。”
“不……但是，让从者实体化，即便是睡眠也会消耗魔力……”
“不、是、说、过、了、吗。”
“呃” 男子耸起肩来，这个动作让他本就单薄的身材看上去更小了一圈。几乎是同时，青年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。
“……阿维斯布隆，过来。” 藤丸向戴着面具的男子招招手，示意他靠近。
“Master，有什么指示…”
“把头靠在我的腿上”
“欸”
“没听清楚吗，要我用令咒再重复一遍吗？”
“不…” 魔偶使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，仿佛生怕周围有哪个狼人在看着似的。
“阿维斯布隆，你是知道他们都在隧道深处睡觉的吧，” 藤丸顿了顿，又强调道，“在外侧把守的，只有我们两个。”
“唔……” 阿维斯布隆的喉咙微微振动，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，“可……这样的话Master要怎么休息、”
“我靠在矿壁上就好了，看。”
“用这种姿势是没法好好休息的，Master，虽然我一向以你的指示为准，可……”
“可昨天和前天你都没睡吧。看守是一方面，但期间你一直都在加工素材，魔力消耗的也很厉害吧”
“唔”
“要是我中途睡着了，你又忍不住偷偷爬起来怎么办”
“呃”
“所以你必须在我的监视下睡着，等到我困了，再起来替我值班，明白了吗？”
“明……明白了” 被主人合情合理的论据连着几次戳中痛处，就算阿维斯布隆再怎么挣扎，这下也没法找借口回绝了。
“喏、” 说着，藤丸拍了拍自己的大腿，再一次催促男子过来。
“那我就……打扰了”
“噗，有谁膝枕的时候会说‘打扰了’啊”
“不……可是”
“好了，快躺下，身为Master，我命令你必须在五分钟内睡着，保存体力，等后半夜和我交接”
“…………是。” 阿维斯布隆认命地爬到藤丸边上，就这么躺了下来。
但过了没一会儿，他又开口了。
“Master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……我的面具，会硌到你吗”
“如果我说是，你会拿下来吗？”
“不会……”
“那不就好了，快睡吧，五分钟已经过了五分之一咯”
“唔呃” 魔偶使又一次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响声。过了一会儿，可能是放弃了吧，他把双手摆在胸前躺好，头则端端正正地枕在青年的腿上。可能还是担心自己的面具硌到主人的腿，他的脑袋竟也摆的笔直，一动不动，好像稍微侧身就会把青年的腿戳出一个洞似的。
这哪是睡姿啊……反而更像装死的小动物。
阿维斯布隆的金发散在自己的腿上。藤丸下意识接起一撮卷曲的发尾放在手心里。虽然在昏暗的洞穴里几乎看不清楚，但在白天雪景的映照下，阿维斯布隆的头发透着稻子般的金色。
只是，出于客观环境的限制，自召唤以来，青年还从没机会在阳光下看看对方的金发。
一定会像迪士尼的公主那样好看吧…… 他没来由地这么想。
“……啊，说起来，这样好像睡美人哦……”
“Master” 从下方传来略带责怪的声音。
“哦？阿维斯布隆知道吗？睡美人的事”
“从者有英灵座给予的知……”
“那有没有觉得像？和睡美人？”
“Master……”
“哈哈，我开玩笑的，快睡吧，五分钟已经过去一半咯”
“…………”
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对方此时的表情，但那一定是有点害臊，有些不满，然后，
分外可爱的表情吧。
光是这么一想，藤丸立香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暖的情感。阿维斯布隆的召唤是偶然，也可以说是侥幸：在古今的英雄和伟人之中，他可能是与这块土地相性最好的一位英灵了，倘若没有他和他的魔偶，此时自己说不定还在雪地里挣扎，更别提与阿塔兰忒她们相遇，互相帮助，甚至寻查事件的真相了。在遇到萨列里的那晚也是，若不是他那奇妙的魔偶应用，身为旧种的自己想要从警惕的狼人那儿获取情报，简直是难以登天。
所以不管怎么说，藤丸很感激眼前这个从者。
但此刻胸中的情感，似乎又不止是感激。
就在几晚之前，阿维斯布隆对自己敞开了心扉，当时玛修也隔着通讯器在场。而令人难以想象的是，这个不管对任何人都显得彬彬有礼的男人，居然自称是一个厌恶人际交往的避世者。那天之后，藤丸曾悄悄拜托后辈私下传送一些阿维斯布隆生前资料给自己，趁着守夜的这几天，他一个字不落的认真读完了，终于隐约察觉了其中的缘由：阿维斯布隆作为诗人，一生绝大半时间都是寄人篱下，依靠赞助商的援助而活，所以，恐怕这些社交技巧是来源于彼时的经验吧。也就是说，那个平日里谈吐得体的魔偶大师只是他用来自我保护的拟态，而这几天兴奋到失态的魔偶宅，才是真正的他。
想到这里，藤丸不禁笑了起来。他的指尖绕着男子及背的金发，发丝在篝火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。
或许是对方在矿洞时的兴奋表现反向感染了自己，渐渐地，藤丸立香竟开始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：身处空旷的矿洞中，背后是熟睡的狼人们，膝盖上睡着自己的从者，自己则眺望着远处止不住咆哮的暴风雪。
“…………阿维斯布隆？” 他试着叫对方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看，是结晶哦” 他小声说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睡着了吗。”
阿维斯布隆不愿意自己叫他老师，其中的理由不明。藤丸翻遍了生前的资料，都没有找到与这个称谓相关的事件。虽说可能只是单纯的谦虚，但不知为何，在提到这个称谓时，对方突然露出一种仿佛受伤的神态。不，说神态或许不恰当吧，毕竟他总是戴着那张金色的面具。可藤丸下意识地觉得，用“老师”称呼他，是在揭开他的旧伤。
会和他“犯的错”有关系吗………
那时候，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呢…………
啊啊……好想知道为什么…………
“老师”
突然，青年用比刚才还要小的声音喃喃道。
躺在腿上的从者没有反应。四周只有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。
“老师，老师………………”
于是青年俯下身去。
把嘴唇轻轻地贴在面具上，吻了自己的从者。
5.
……居然会做那样的梦。
拍掉凌晨一点半的闹钟时，藤丸立香已经连丝毫睡意都没有了。
他从设计简陋的单人床上爬起来，伸手去够室内用的魔术礼装。
今晚，他和老师约好了在对方的工房里碰面。书桌上放着昨晚从达芬奇亲那里拿来的包裹，由于设计和老师工房里那个皮革制的一模一样，所以……当时他说的话也并非全是骗人的吧。
不经意间，藤丸的手碰到包裹的简易搭扣。
“听好了立香：不到要用的时候，千万不要打开这个包裹！”
青年想起达芬奇亲对他说的话。
虽然这个万能的天才向来喜欢恶作剧，但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，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。……到了工房问过老师再决定要不要打开好了。
于是他去洗手间简单地洗了把脸，确认过脸上的黑眼圈并不怎么显眼后，就拎着包裹出门了。
藤丸立香喜欢阿维斯布隆。
不是像对待其他从者，也不是像对待后辈那样的喜欢。而是夹杂着独占欲和性欲的喜欢。
他有这个自觉。
可能是和福尔摩斯的对话还让他心有余悸吧，没想到居然会梦见在俄罗斯时自己偷吻老师的场景。
自那以后，事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急转直下，他们接连遇见了可怕的对手，遇见了可靠的伙伴，遭受了伙伴的背叛，背叛，还有…………难以预料的死亡。
所以，对待再次被召唤的阿维斯布隆，现在的藤丸就好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小心谨慎。
没错，他再也不能像那晚一样，半开玩笑地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膝盖上，半开玩笑地用奇怪的话捉弄他，又或者是，半开玩笑地吻他了。
青年害怕过分拉近距离会让对方为了保护自己做出傻事。
这样就好了，只是做一个被接纳的朋友的话……
可这时，他又突兀地想起阿维斯布隆的告白。
“如果到时候Master觉得我是个累赘的话，还请不要犹豫，自害也好，把我的身体再一次当做灵核也好……”
本该只在回忆里默默流淌的话语竟意外的刺耳，甚至让藤丸的脑袋嗡嗡作响。青年不由得捏紧了包裹，指关节也微微泛白。
不行，自己不能冒险让对方再做这种事。哪怕是将创造伊甸园和拯救人类视作毕生心愿的他，为了自己可鄙的独占欲，也绝不能让对方再一次自我牺牲。
再一次，“在自己的眼前”自我牺牲。
正胡思乱想着，藤丸已经走到了阿维斯布隆的工房门前。
或许是来过太多次了，身体已经记住了到这里来的路线，所以哪怕心不在焉，本能也会指挥着双脚自行抵达目的地。
藤丸看了看电子表，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到。
他按了电铃，探头往电子屏幕里看。
不消几秒，自动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。
“……阿维斯布隆，我把达芬奇亲做的东西带来了，”
藤丸说着，踏进依旧昏暗的工房。由于正值半夜时分，走廊里也只亮着紧急逃离用的指示灯，所以熟悉屋里的绿色的斑点并没花上青年多久时间。
“所以今天我们是要……”
他顺势抬头，却因此没能说完接下来的话。
眼前有一张单人床。
阿维斯布隆的工房里从来没有过床这种东西。
工房的主人正坐在床上。
虽然只是隐约，但他平日里穿的，蓝黑相间的魔术外装不见了。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紧身衣，令对方几乎要和背景的昏暗融为一体。
双臂的金色外装还在，但大腿处的，像是笼手剑剑柄的魔术外装也不见了，也没了黑色的紧身衣包裹，而是大刺刺地裸露在外，两抹肉色在四周的暗色之中显得分外刺眼。
“老……老师……？” 由于过于震惊，青年竟下意识蹦出了本不该说的称呼。
“啊啊，你来了啊”
“你在……干什么……”
“看了还不明白吗。”
“明，明白什么……”
“今晚请Master你来不是为了别的，”
“是想要拜托你为我补充魔力。”
T.B.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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